一回生二回熟（1/2）

“刘大丰是刘老三的父亲？”花笙问。

柳老头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个我知道，开封府好多人都知道，很好打听的。刘大丰也是个仵作，不过几年前就去世了，之前他一直在开封府当差。”

花笙道：“没想到孙家的案子，和刘老三的爹有联系。”

花笙拿着誊写出来的卷宗继续看下去，忽然说：“咦，好奇怪啊。”

“怎么了？”柳老头好奇的问。

花笙指着卷宗说：“太奇怪了，验尸报告上说，孙四指分明是十指健全的，并没有少一根手指头啊，那为什么他叫孙四指啊？”

梁无过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当然他并不知其中缘故。

“嗨，这个啊。”柳老头倒是不觉得奇怪，说：“你们没听说过孙家的传闻，所以不知道。”

花笙道：“是什么传闻。”

柳老头神神秘秘道：“以前的人都传说，孙家的老家主孙四指是个怪物，说是野狼幻化成的人形。”

“野狼？”花笙说。

柳老头点头，继续道：“听说孙四指经常戴着手套，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外人问起，他就说是幼时帮工不小心，绞断了一根手指，不想吓到旁人，所以才戴上手套遮丑的。这一来二去，大家信以为真，就都管他叫孙四指。但是后来，有人发现孙四指十指健全，根本没有少一根手指。只是他有一根手指长得十足奇怪，不像是人手！看到的人都说，他那是一只野兽的手，像是狼爪子！”

孙家因着孙四指富有起来，对于孙四指的传闻也花里胡哨，孙四指的手指就越传越邪乎。

后来孙家忽然被灭了满门，又找不到凶手，就又开始有新的流言蜚语，说孙四指其实就是一只野狼，忽然一夜兽性大发，克制不住想要吃肉填饱肚子，便把自己一家子都给杀了。

花笙越听越觉得不靠谱，问：“那孙四指到底是不是狼妖？”

柳老头摇头，道：“据老朽所指，应当不是。这孙四指，估摸着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若他真是个狼妖，那好歹比凡人的力气大一些，也不至于死的这般惨。啧啧……”

的确，卷宗上写着，孙四指身中八刀，死相十足凄惨，应当是受尽折磨而死的。

花笙又看了看验尸报告，刘大丰写的很详细，因着孙四指双手有挣扎的擦伤，所以对手部也有细写。

花笙道：“原来如此，看来的确不是什么狼妖。”

“你发现了什么？”柳老头问。

花笙指着文字道：“按照验尸报告上的描述，孙四指的手指模样奇怪，应该是一种叫d型短指症的先天畸形。”

“什么症？”柳老头显然没听懂。

花笙是个现代人，这种现代名词，自然是不好与柳老头解释的，道：“其实就是手指外形有点奇怪，其他和普通人无异，并不是什么妖怪化形的。”

梁无过一直未有开口，却多看了花笙一眼。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但越来越叫梁无过奇怪，她似乎懂得不少稀奇古怪的知识。

柳老头道：“总之，孙家人一夜之间都被杀了，尤其孙四指死的更惨，所以很多人传说，孙家是被仇杀的。这件事，在当年很是轰动，老朽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点。没想到，孙庆就是那孙家的人啊。”

梁无过忽然道：“仇杀？朕看未必。”

“陛下看出了什么端倪？”花笙问。

梁无过道：“你看看孙四指的验尸报告，身中八刀，的确像是仇杀的行为。但这八刀可不简单，以朕看来，这更像是在逼供。”

梁无过一生征战沙场，并非什么善男信女。打仗自然少不得俘虏和酷刑，梁无过对于这些知之甚详。

“想要逼供，自然要砍在最疼，但却又死不了的地方。”梁无过道：“孙四指身上的前七刀，都是如此，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而第八刀则是致命伤，才要了他的命。这样的伤势，在俘虏身上很是常见。”梁无过道。

他这般一说，花笙立刻想到了“藏宝图”三个字。刘老三的邻居先前跟他们提起过，说孙家弄到了一张藏宝图，被灭门也是因着那张藏宝图。

花笙道：“难道真有什么藏宝图吗？”

梁无过道：“卷宗上未有提及，不知。”

花笙喃喃道：“不管如何，我们要见见刘老三才行。孙家的灭门案和刘老三的爹有关系。而话本案子，又提到了孙家的孙庆。总觉得不简单呢。”

梁无过抱臂，说：“刘老三在大牢里，你要怎么见？”

花笙不过是个小厨娘，办案子是不需要她的，想要见犯人的确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