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修仙第十五天(1/2)
清晨,到该行动的时候了。
令梨端着一晚辣汪汪的油泼面,吃得鼻尖泛红,边呛边咳边嗦面。
大早上吃油不健康是针对凡人的养生规则,他们修士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几碗吃几碗。
“道友。”同伙问令梨,“你不辟谷吗?吃得嘎嘎香。”
“我很想辟谷。”令梨睁眼说瞎话,“这不是穷嘛,辟谷丹比油泼面贵多了。”
“就是就是。”瞎用成语的剑修蹲在令梨旁边一起嗦面,嘴角抹油,“辟谷丹都被大宗门垄断,我们散修辟不起谷啊。”
“等这单干完,老板给的报酬够我报个宗门考试冲刺班,我准备头悬梁锥刺股潜心补课,看能不能去哪个宗门做个打杂弟子。”旁边有人接话,“随便什么宗门都行,辟谷丹免费就行。”
“不要去菩提寺。”令梨一脸讳莫如深地劝告道,“他们的辟谷丹只有黄连味。”
众人打了个寒颤,看令梨的表情更加怜爱:她知道的这么多,她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令梨低头扒了几口面,深藏功与名。
“快看!”她身边的同伙压低声音,“列车进站了。”
令梨端着面碗抬头,巨大的阴影遮住头顶的天空,太阳短暂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倒悬在天际的巨型列车通体漆黑,航行于云层中,体型庞大沉重。
足足等了一刻钟,盖在人们头顶的阴影才缓缓离去,光明重新洒向地面。
“我们要抢的货物在最后一截车厢。”络腮胡郑重地对同伙们拱拱手,“若要成事,全赖于各位相助,某定不吝啬报酬。”
令梨到现在也不知道络腮胡是想抢什么大宝贝,还只招聘剑修。
但她不敢问,怕被老板发现有没经过面试就混进来的求职人。
“夜黑风高好成事。”络腮胡吩咐道,“诸位道友先正常买票乘坐列车,分散座位,等列车发车后逐渐集中到车尾,等我信号。”
同伙们显然实现商量过计划,一众格外显眼的剑修分批次离开相亲市场去购票处买票,络腮胡大手笔地承包了所有人的车票钱。
令梨捧着老板给的水润润的灵石,珍之又珍地、轻柔地放进乾坤袋。
络腮胡被她眼中的欢喜惊到了:你收起来作甚?买票的时候还不是要全掏出来?
他不知道,令梨是有组织的人!宗门已经给她买好票了!
这笔灵石,纯纯净赚。
令梨一路轻快地跑向检票处,背影欢快得像下雨天踩水跳舞的小鸭子,背后剑穗摇摇晃晃,仿佛在诉说主人的喜悦。
宗门统一买的票座次偏前,令梨捏着车票左看右看,忽然看见前方一位模样俊俏的年轻道士席地跪坐,边啜泣边捏着粉笔在地上写字。
令梨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整齐美观的粉笔字洋洋洒洒:
师梓良写好粉笔字,见令梨探头探脑在看他,本以为自己行情走俏立刻有人来买,直到他看见令梨一两银子三件的道袍。
师梓良:竟比我还穷?!
“道友。”师梓良收起眼泪,不客气地说,“你若是想和我做一样的行当,烦劳换个位置,我先来的。”
令梨本还有点同情这位卖身葬父的朋友,闻言冷笑一声,觉得这人真是心里没有月亮。
她在魔域的赏金足以葬完师梓良祖宗十八代,够给他修三座祖坟,九龙抬棺。
和她比身价,师梓良还不够格。
还和他抢生意?打工皇帝小梨需要这么劣质的赚钱手法吗?
“等着。”令梨抛下一句,“把你的清白之身给我留几分钟。”
师梓良:不要说得好像我下一秒就要被谁玷污了一样!
他瞟了眼令梨跑远的方向,悄悄拧了下胳膊肉,挤出几滴伤心的眼泪:“呜呜呜我的爹,你死得惨啊,孩儿不孝……”
他越哭越入神,直到几十块灵石从天而降,落到他乞讨的小盆盆里。
“够吗?”令梨双手抱臂,“你可以给你爹请两个葬仪队来哭坟,哭晕一个换一个。”
她指尖夹着中州修士专属航线的车票,只是从前排的坐票变成了后排的站票。
师梓良哭声一顿,他举起袖子抹了把脸,抬头瞅令梨的脸色:“真是给我的?”
令梨奇怪地看着他:“是啊,你爹不是还等着下葬吗?总不能让老人家暴尸荒野。”
师梓良张了张嘴,边把灵石往荷包里揣边嘟囔:“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在骗人,哪有修士卖身葬父的。”
令梨:我给你钱你居然内涵我不正常?
小梨不高兴了,她被辜负了,就算她施舍给师梓良的灵石只是从坐票换成站票的差价,这人也辜负了她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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