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1/2)
别的事?
深更半夜,他们二人的关系,还能做什么事?寄月无端产生了腰腿酸痛的幻觉。
她找了个借口,“不成,我这一两日就来月信了,你又没有备着避子药。”
祁凌轻轻笑了声,鼻尖喷出的温热气息穿过中衣,传到她身上。“我只不过想和您聊会天,夫人脑子里难道就只有那种事么?”
这话白日里被她用来斥退祁凌,如今原封不动地从他嘴里说出来,揶揄意味十足。
“不聊,我困了。”寄月索性闭上了眼。
祁凌也没再为难她。
过了一会,睡意刚爬上来时,寄月忽感身上一阵刺痛,登时清醒了过来,正要发火,作恶的人先说话了。
“现在还困吗?”
寄月把衣襟从他嘴里扯了回去,恼怒道:“你是狗吗?净咬人。”
“嗯。”祁凌牙关收紧,含糊应了一声,“这会小夫人能陪晚辈聊天了吗?”
寄月无奈,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吧,我听着。”
“小夫人睡不着,是因为在怕我?”祁凌单刀直入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寄月故作不知。
“就在方才,你以为我睡着了,舒了一口气。”他淡道,“是因为躺在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身边,让你很害怕?”
这话不好答。
说不害怕,显然没有说服力,可说害怕,似乎也不是个令人愉悦的答复,寄月想了想,“我本就胆小,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怎可能不害怕?”
说完忙补了一句,“但我不是因为害怕你,再说,你应当也不会伤害我的……吧?”
最后一个字拉得有些长,把她的不笃定展露无疑。
祁凌笑了笑,嗤道:“还说不怕?”
寄月不知如何回应了。搭在他肩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不作挣扎的样子像一条案板上的死鱼,“没错,我就是怕,你别再试探了,干脆拿起刀给我个痛快吧。”
祁凌笑得胸腔震动,好一会才停了下来,“放心,我可舍不得杀你。”
黑暗中,二人沉默许久。
但在寄月腰间轻轻摩挲的手却在告诉她,祁凌还清醒着。果真,过了一会,他牵着她的手,从衣摆下伸过,放在他背上。
骇人的触感传来,寄月猛地缩回了手。说来她自己也难以置信,尽管有过数次亲密,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时触摸他的后背。
被下药那日意识混沌,哪能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浴桶那次她心里又羞又乱,更是顾不上;而温泉池里,祁凌让她看,但她因为害怕拒绝了。
方才粗糙的感觉仍残留指尖,害怕之余,又有些好奇,她的手重新探了过去,试探般小心触碰着。
指尖划过深深浅浅的刀疤,祁凌忍不住“嘶”了一声,“夫人的手该收回去了,否则待会可别怪我不绕过你。”
寄月嗖地一下收回手,老老实实地搭在他肩上,“这么多伤,怎么弄的?”
灼热的呼吸携着清冽的声音,透过衣襟,传到她心里,“心口这一处连同肩胛骨下那道,是五岁时被那账房先生一剑刺穿留下的,其余都是在做死士时落下的。”
“那账房先生也太歹毒了,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寄月气得重重呼出一口气,又问:“那……”
她踌躇片刻,但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那你哥哥,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被陈老爷找到领了回家。”
祁凌缄默了会,语气平淡:“不知道,大概他躲到别处了,运气好没被发觉。”
而后是冗长的沉默,寄月心知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话又引到别处,“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如何成为死士的,你的功夫看起来很好,是哪位侠士教的?”
然而她似乎失策了,察觉到祁凌放在她腰上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寄月忙道:“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绝世高手、武林秘籍。”
祁凌突然笑了,“那账房先生刺偏了,本想补一刀,但有人听到动静往院里过来了,他急着逃遁,便顾不上我了。”
“后来不知是谁把我扔到了乱葬岗,正好有个人路过,救了我,把我带回去认作徒弟,教我功夫,将我磨成了一把指哪儿刺哪儿的刀。”
他的手掌戳了戳寄月的腰窝,“世上哪有什么武林秘籍,我这一身武力全靠搏命。你听说过养蛊么?”
寄月摇了摇头,同时很期待。
祁凌继续往下说,“据说南疆人养蛊时,会抓七七四十九种虫子,连同蛇、蟾蜍、蜘蛛、蝎子、蜈蚣这五毒关在一块,任其相互厮杀,四十九日后再打开,五毒之中活下的那只,便是蛊王。”
“听着很残忍。”寄月不禁抖了抖。
“虽然残忍,但有用。”祁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让她安定下来,带了些得意半开玩笑道:“我就是活下来的那只蛊王,且那会我才九岁,是那群孩子里最小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