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2/3）

祁凌笑了笑。“昨日我倒是没忘记，可被小夫人压着，实在是起不开，若我没记错，当时晚辈还推了推您，可您非但没理会，反倒压得更死了。”

他每说一句话，寄月的脸就红上一分，最后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我、我记不清了，一会我让阿喜给我抓些药就成。”

说完就以此为由，匆匆往外跑去。

那一片裙角消失在门后，祁凌低下眸，毫不遮掩地笑了，其实昨天他也忘了。

药熬好了，阿喜一派天真，不知道这是作甚用的，只是拉过寄月，关切地嘱咐了句：“夫人，大夫说了这药性寒，喝多了往后不容易受孕，能少喝就尽量少喝。”

末了还好奇地问她，“夫人您生病了么？怎么脸这般红？”

寄月让阿喜去抓药正是想着她年纪小，不懂那些事，但未曾想这孩子竟好奇了起来，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脸，“我没事，阿喜你先去忙活吧。”

阿喜走后，寄月端起药碗，刺鼻的药味儿让她偏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一饮而尽。眼前出现了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碗接了过去，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你干什么？”寄月哭笑不得，“这是给女人家喝的药，不是给你喝的！”

祁凌把药含在嘴里，并未咽下去，随即扳过她的脑袋，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把药渡了过去。

苦，叫人骨头都一颤的苦，还伴随着难闻的气味，蔓延开来，寄月皱紧眉头，一咕噜咽了下去后，才被祁凌松开了。

她就这样被灌了整整半碗药。

原本可以一口气喝完的药，被他分成了好几口，如凌迟处死般，简直叫人苦不堪言。

好在最后祁凌又在她口中塞了一颗蜜饯，嘴里的苦味才稍稍缓解了些。她端起剩下的半碗，想喝完，被祁凌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你这人，我还没喝完呢！”

一直没说话的祁凌总算开了口，“这药不必全喝完，一半就能起效用。”

“那你也没必要把剩下的喝了啊，多苦啊。”寄月无奈道。

“总不能福我享了，苦都让夫人吃吧。”

祁凌固执地看着碗里，虽说他喝了也无济于事，更不能消除这药对寄月身体的损害，但他就是觉得应该替她分去半碗。

这种幼稚的想法让他自己也匪夷所思，末了，他放下碗，“听闻西南有些偏方，可用在男子身上，回头我着人寻一些来，往后这些药，夫人就不必再喝了。”

本以为他只是随口安抚，谁知后来一个多月，祁凌真的再未碰过她，当然，他也不省心，偶尔会想些千奇百怪的法子。

清晨时分。

屋子里略显昏暗，有几缕细细的阳光透过窗缝照了进来，给寝室内添了些朦胧的亮光。

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浅浅的水声。

寄月的头发还未来得及梳上去，凌乱地披在身后，她正立在盥洗架子前，手上打了胰子，一遍遍地在使劲搓洗着手心，直到把手心洗得更红了，才停了下来。

“小夫人这是在嫌弃晚辈？”

贵妃榻上，青年半卧着，衣襟微乱，眼角眉梢尽是慵懒，他正一手撑着脑袋，意兴盎然地看着正背对着他在净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