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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西贝豪门(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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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十五分钟前。

林芳丽房间内。

方舞一闭眼静坐在床边,面无表情,背脊挺直,仿佛一座会呼吸的雕像。

她的面前,摆了张小板凳。小板凳上,正坐着眼神关切的杨瑾。

他不知道方舞一这是什么情况……他不久前查到了一些关于白越的资料,想着方舞一可能会需要,就想来问问。谁知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他还以为出事了,悬着心脏推门一看,就见方舞一这么坐着了。

林芳丽不在房间里,就方舞一一人。杨瑾试着叫了叫她,发现没反应,看看好像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估计是她有事先“离线”了,就特自觉地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安静坐边上等。

不知等了多久,方舞一的情况忽然出现了变化——她眉头忽然蹙了起来,嘴角抿起,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杨瑾觉得不对,忙又叫了几声,见她没反应,又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只觉一片滚烫。

杨瑾有些慌了。他迟疑了片刻,小声对方舞一说了声抱歉,然后小心地将食指按上了她的额头。

一瞬间,汹涌的情绪涌入了他的意识。焦急、烦躁、悔恨、想要复仇的恨、得不到的答案的怨……

这些都是来自方舞一的情绪,不光是她所产生的,还有她在“那一边”所感受到的。这些情绪以色块的形式在杨瑾的脑子里打着转,他辨认了好一会儿,找到了其中色彩最强烈的一团。

恨意、杀意、暴戾……以及无法在得到回应的思念与爱……

这就是现在正让方舞一困扰的东西吗?

杨瑾侧头想了想。他依着这片情感的颜色,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另外一团颜色相似的情感。

他记得这团情感的来处。来自一个化为厉鬼的妹妹,她有一个兄长,用尽自己的余生来让她安息。

这个兄长曾为她写了一首咒歌……他记得这首歌,他看她学过的。

杨瑾默默想着,维持着轻点对方的动作,轻轻哼唱起那首遥远哀戚的旋律。

他想方舞一一定是听到了,也懂了他的意思。因为没过多久,他就见方舞一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额头上的温度,也飞快降下。

杨瑾暗暗松了口气,松开抵着方舞一的手指,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打算再在小板凳上坐会儿,就在此时,却听“啪”一声响——

房间陷入了黑暗。

杨瑾愣了。

他试着按了下开关,发现没反应,估摸着应该是跳闸,便自己打了手电摸出去,离开前没忘替方舞一关上房门。

别墅里已经全部黑掉了。杨瑾循着记忆摸向配电箱的位置,在走过二楼走廊时,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自客厅里一闪而过,脚步不由一顿。

那人的手里,似是还拖着什么。

尽管只是一瞬,杨瑾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一个人。

如果此时方舞一在这儿,她一定会再次向杨瑾强调他们的行动宗旨:等人齐,再打团!别单带!

可惜的是她此时并不在这里。

于是杨瑾就自己举着手机,追着那道黑影下楼了。

总算他还有点危机意识,下楼前没忘从走廊里抄个铜摆件拿在手里……虽然这并没有作用。

两分钟后,伴随着“砰”的一声响,刚刚走进厨房的杨瑾软软到了下去,手上的铜摆件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他身后站着的,是一抹高大的黑影——兜帽衫、白面具、一手提着根棒球棍,白面具的上方,还压着一个又厚又重的夜视镜。

“诶,不行,这样戴还是麻烦。影响手感。”他喃喃着,将夜视镜和白面具一起摘了下来,又单独将夜视镜戴回了脸上。

露出一个尖削的下巴,以及一抹病态狂热的笑。

面具戴不戴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死的。

今晚,这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死的。

*

同一时间,二楼,林方渡房间内。

林芳丽趴在门上,努力听着门外的动静,肩膀突然一缩。

“怎么了?”她后面的林方渡立刻紧张起来。

“我……我不清楚,我刚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林芳丽不安道,“好像是一个金属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是那家伙在动手吗?”

林方渡没答,他只坐在椅上,望着已经没了信号的手机,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的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方舞一托林芳丽捎来的,上面只有两句话:

一切都晚了……林方渡不自觉地攥紧了纸条,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他后悔了。他应该先报警的。而不是将那纸条放在电脑前呆看半天,才迟疑地拿出手机。

结果就是,他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了信号。而下一秒,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黑暗。

他本来以为只是跳闸,想也不想地就要出门处理,出了房门却发现整栋别墅都黑了,当即就察觉了不对。

这屋子的电线装配是专门研究过的,就算跳闸也只会跳一层楼,不至于整栋房子全部断电。

方舞一字条上的话再次涌入脑海,林方渡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立刻回身将刚探出头的林芳丽塞进房里,用力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不能出去。”他强压着惊惧对林芳丽解释,“有人潜进这栋别墅了,他是来杀人的……我们不能出去。”

他不知道林芳丽是否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又知不知晓“影子杀手”的存在,反正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了,简明扼要地和她讲了一下《镜面之下》与“影子杀手”的联系,试图让她相信自己。

“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躲在……不,你应该躲到你的房间里去。”林方渡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对方真是白越,那自己应该是他的首要目标。那林芳丽和自己在一起反而危险。

林芳丽听了,却坚决地要留下来,信誓旦旦人多力量大,还一本正经拿椅子堵住了门,自己则拿着把小刀坐在椅子上,专心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让林方渡不由一阵感动,感动完了又觉得奇怪——这不像是他妹妹能做出来的事啊?

在他的认知里,他妹应该在听完他解释的那一刻就甩他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然后不管不顾跑出门——哪怕是她真信了他的话,也绝对不会继续和他待在一起。

林方渡所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个林芳丽之所以那么信他那么听话那么配合,一方面是因为她这个身体里换了个芯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这会儿是真的害怕。

这害怕也不完全是因为白越,还因为她刚才探头往外看时,看到了恶灵。

那些鬼,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三两成群的,分聚在屋内的不同角落,你跟着我我跟着你,开小火车似地原地转圈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邪了。

不对,他们好像本来就是邪来着……

不管怎样,这种诡异的画面着实将林芳丽吓得不轻。这会儿是打死都不敢走出这门了。

另一头,林方渡却逐渐缓了过来,意识到这样不行。

“这样总不是办法。”他蹙眉道,“其他人也还在外面……”

方舞一是知道白越的身份的,但林小秋和李飞宇不知道。万一他们出事儿了呢?

林方渡越想越是不安,偏偏手机又不知怎么完全没了信号,连不上网也打不出电话。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让林芳丽待在这里,自己出去联系其它人。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特别用力地那种敲,砰砰砰砰的,门板都被敲得微微晃的那种。

屋里的两人登时齐齐炸毛,一边尖叫着一边互相搀扶着往后退,林芳丽慌得凌空挥了两下小刀,差点没把林方渡衣服给削了。

门外的敲门声登时停了。

又过两秒,门外响起了方舞一有些无奈的声音:“是我。”

“你们两个现在还好吗?杨瑾在你们这儿吗?”

林芳丽闻言,大喜过望,张口正要回答,被林方渡一把捂住了嘴。

“可能是录音……”林方渡咽了口唾沫,谨慎道。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久前才被录音更坑过,现在遇到事儿总不免往那方向想。

另一边,门外的方舞一似乎猜到了他们的顾虑,顿了顿又道:“林芳丽,你的鱼塘养殖技术学得怎么样?”

林芳丽:“……!”

她忙挣开林方渡的手,扑到门口拧开门锁,果不其然,正见方舞一提着把椅子站在门外。

“就你们两个?”方舞一打着手电往里面望了望,蹙起了眉,“其他人不在?”

“没。”门内两人看到她,各自从不同的意义上涌上一阵安心感,林芳丽鼻子一酸,都有点带上了点哭腔,“你刚刚敲那么响干嘛啊,吓死我了。”

“我看门关上,怕你们被人关起来杀。寻思着拍响点还能震慑一下。”方舞一快速解释道。

她和林方渡一样,在意识到情况不妙以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白越身上,而既然白越来了,那他首先要刀的,肯定是掌握着资料的林方渡。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提前动手,还这么大张旗鼓……但先过来看看林方渡,总是没错的。

现在看他们这边没事,方舞一总算松了口气,想到杨瑾和林小秋都不在,心又不由悬了起来。

“那你们先继续在这儿呆着……报警了吗?没有就抓紧时间报警,向外面求救。我去找另外两人。”方舞一说着,正准备转身,又被林芳丽拽了下袖子。

“你当心点。”林芳丽压低了声音,“这屋里的恶灵都不对劲。”

方舞一“咦”了一声,又探头出去,摇晃着手机光到处照了下,再转过来时,神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你们的手机,是不是都没信号了?”

“对啊。”林芳丽理所当然道,“所以你刚才让报警我还觉得奇怪……你手机难道有信号?”

有个毛线的信号,她只有一个快用完的流量包……

方舞一深吸口气,彻底明白了:“该死,我说呢……他是用了屏蔽器!”

“啊?”林方渡没听明白。

“信号屏蔽器。”方舞一没好气地朝外面看了眼,“而且还不止一个。”

信号屏蔽器能够屏蔽掉一定范围内的手机信号和无线网络,而对灵体而言,这玩意儿也有强烈的副作用——它能干扰灵体的认知,使它们的感知和意识产生混乱。

方舞一就说呢,她之前还想找小迪叫几个恶灵来帮忙找人,结果一只鬼都叫不到。合着全被屏蔽器搞成傻子了。

“看来这家伙这屋子的渗透,比我想得还要深。”方舞一拧眉道,“知道怎么切总电源,也知道该在哪里装屏蔽器……你们等等检查一下房间吧,我怀疑他可能连摄像头都装……”

她话未说完,视线越过林方渡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台式电脑上,视线忽然凝住。

只见那电脑前面,正摆放着一个摄像头。

方舞一:“……”

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其实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林方渡死后,潜进他房间的明明是林小秋和李飞宇,白越却偏偏要去翻林芳丽的房间?

还有,在“揭示阶段”里,那个白越的鬼影告诉自己,是他删掉了林方渡的稿子……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一刻,方舞一全想明白了。

白越,他早在之前的某个时刻,就黑掉了林方渡的电脑。

所以他能远程操控,彻底删掉电脑里面的稿件;所以他会以为,是林芳丽从林方渡房间拿走了装在u盘里的备份资料。

因为林方渡死的那天晚上,林小秋是穿着林芳丽衣服活动的。她们身形相似,不熟悉的话,确实容易错认。

那也意味着,在林方渡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很可能都被白越看在眼里……

方舞一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林方渡:“我给你的那张字条,你有让电脑摄像头拍到过吗?”

“大概……有吧?”林方渡不太确定地开口,“我把它摊在桌上,放了好一会儿。”

方舞一:“……”这就有些尴尬了。

如果说,之前只有林方渡是白越的首刀对象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不好说了。

因为纸条上的字已经说明了有人看穿他的身份。但他不确定这人到底告诉过多少人,这张纸条又经过了多少人的手。

这和原本世界线里,白越最后面对的情况其实很相似——一切都被打乱。一切都有威胁。一切都不确定。

所以,从他的角度出发,他大概率会更倾向于一了百了,一网打尽。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方舞一喃喃道,立刻旋身往外冲,一面走一面压低声音急急道:

“我现在就去找它!林芳丽你去拆信号屏蔽器,拆完立刻报警!还要找消防队!”

白越那个疯子,肯定会先放火再猎杀!就和他之前循环里做的一样!

“啊?”林芳丽却有些傻了,“我怎么知道信号屏蔽器在哪儿啊??”

“有鬼围着开小火车的就是了!”方舞一匆匆说完,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林芳丽:“……”

可我怕鬼啊……她在心里哀嚎着,脑袋一转,又对上林方渡震惊的眼神。

“原来你还有阴阳眼?”林方渡目光惊奇得像在看一个会唱歌的扫地机器人。

林芳丽:“……”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

另一边,厨房里。

杨瑾艰难地睁开被血糊着的眼,一片昏暗中,只见一个人影正蹲在他面前,低头似正摆弄着什么。

他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嘴里塞着块抹布,一股子清洁剂味。

他往旁边看,发现自己边上还躺着一人。同样被捆好了手脚,长发散在地上,不知道是林芳丽还是林小秋。

“哟。醒啦。”白越看了他眼,笑嘻嘻的,“来,看看我的杰作。”

他挪开身子,示意杨瑾去看他刚才摆弄的东西。杨瑾废了好大功夫才看清,那是一个微波炉,炉门大开着,里面放了些不知什么东西。

“微波炉炸|弹,没见过吧。”白越还和他嘚瑟,“还是定时的。只要一会会儿——你就可以永远地安息了。放心,很轻松的。”

杨瑾:“……”

他瞪着眼睛看向白越,突然呜呜地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还不住扭动着身子。

白越不满地撇撇嘴,想想还是走了过来,拿下了他手里的抹布:“干嘛?你想问什么?目的还是动机?”

“……不。”杨瑾猛喘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那微波炉通不了电。”

白越:“……”

“谢谢提醒,我自己带了手摇发电机。”他说着,又想把杨瑾的嘴巴给堵上。

“等等等等!”注意到躺在边上那女孩忽然动了下,杨瑾忙引开白越的注意力,故意道,“……就算要我死,起码也要让我死明白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诶,原来你不知道啊。”白越“嘶”了一声,“那让你就这么死了,好像有是有点没道理……”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吧,你也好心安理得地去死。”

他微笑起来,哥俩好地拍了拍杨瑾的肩膀:“你老师我啊,其实本来不是干这行的。我本来呢,是个杀人犯,用你们的话,应该是叫……反社会?反正就那意思。”

“我之前呢,其实过得挺踏实的。我早年没忍住,弄死了几个人,但运气好没被抓住,我也挺珍惜这份幸运的——毕竟时间一长,大家都忘了嘛。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居然发现,有人把我的事迹写成了故事,放在网上给别人看,这也就算了。但他写得实在太细了,细到让我提心吊胆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把我写成了一个恋爱脑。这谁能忍?”

“所以我就设法找到了那个不入流的小说家,弄死了他……”

白越陶醉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躺在旁边的女孩猛地抬起了头,瞪着双眼看了过来。

他没看到,但杨瑾注意到了。他慌忙提高了声音:“你说的是谁?林方渡吗?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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