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被调戏了（3/3）

霍导脸上表情也颇和气，他刚才瞥见陈泽跟谢佳兰在边上说话了，陈泽手上还拿着台词，应该是他们自己见缝插针对完了戏。

找经验丰富的演员合作就是这点好，人家会自己安排好节奏，不需要人在边上跟个算盘珠子似的，拨一下才动一下。

他朝陈泽跟谢佳兰点点头，吩咐道：“走两遍就差不多拍吧。”

看他们走位的时候，导演也没闲着，还挤牙膏似的赶时间，跟男女主角说下面的戏。

下头的戏是救人，女三号产后抑郁，被丈夫出轨刺激病发，走在大桥上要跳水自杀。刚好被巡逻至此的男二号所救，正情绪激动之际，男女主饰演的心理医生上前帮忙。男主意外认出女三号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

热闹而狗血，蕴含着无限的悲伤。

导演一喊开拍，陈泽跟扮演他同事的曾冕就开始往大桥上巡逻。作为已经工作好几年的前辈，陈泽安慰沮丧的同事：“哎哟，当警察就这样，为人民服务，事情没大小，救猫找狗都是解决人民群众的难题。我们越没大事，辖区百姓生活的越幸福。天天要跟人命扯上关系，那就坏了。我去——这干嘛呢？妈呀，跳桥自杀吗？”

谢佳兰呆呆地站在桥边上，目光直勾勾盯着桥下的河面。那流淌的柔波对她发出无声的邀请：回来吧，回到生命最初的起点，人生就再没有痛苦与悲伤。

她的身子一摇一晃，整个人往桥底下倾。旁边拿着手机跟自拍杆拍摄vlog的时髦男女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回来吧，柔波的声响已经在她耳边回荡。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一种声音。世界告诉她，跳下去就好，跳下去便一了百了。

Vlog主发出尖叫，因为这个妆容精致服饰也考究的女人居然直接爬上了桥梁。

她要跳下去了！她要跳河自杀。

围观的群众发出惊叫，他们的叫声没有落地时，巡逻民警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人，狠狠拽了下来。

周围或真或假的围观者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可惜还没有落回胸腔里时，他们又开始担心见义勇为的人民警察。

因为获救的女士对他又踢又打，活像是面对生死仇敌。

“我不美吗？当年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我是整个巷子里最好看的姑娘。我不化妆是因为我要照顾孩子我要照顾家庭我没空，我也不能化妆。那些都是化学品，宝宝要亲亲我，我让他吃一脸化学品吗？我腰不细了腿粗了，我要喂奶啊。十粒米一滴血，十滴血才一滴奶，你知道喂奶有多辛苦吗？我吃菜都不敢多一粒盐。那些蹄髈跟鱼汤，你自己喝喝看啊，有多难喝。你还嫌我又胖又丑，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陈泽心里头一阵乖乖，谢佳兰不愧是谢佳兰，就是人怪怪的，演戏的功底也还在。这么一大串台词一气呵成，她都半点儿不打磕碰。情绪饱满，动作到位，一时间戏里戏外都叫人分不清。

陈泽也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慰情绪激动的自杀者：“这位女士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谢佳兰脸上却浮现出古怪的笑，直接抓着陈泽的手去碰她的胸：“这里下垂了，对，因为我要给孩子喂奶。地心引力知道吗？除非死了，否则是人都会下垂。它不柔软吗？它摸上去让你恶心了吗？”

陈泽当场懵逼，妈呀，台词上没有这一段。

他还没想好到底以什么样的反应来度过眼前的危机时，他的屁股上多了根手指头。

谢佳兰伸出手来了一指禅，然后嘲笑：“好硬啊，一点儿都不如软。”

陈泽目瞪口呆，他敢肯定，剧本上绝对没有这一段。国产剧的尺度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么拍还怎么过审？

啊，不对，关键难道不是他被人借戏揩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