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4/4)
长渊只穿着件玄色绣莲纹的宽袍,乌发松松披散着,面上罕见的覆了张银面,无论手指还是露出的下颌一角,都苍白如宣,透着病态。
只有旧伤发作极严重时,长渊才会戴这样一张银面。
然而此刻令云伯更担忧的却是刚刚发生在汤池边的一幕。
那位小公子,竟然打晕了君上座下的仙官,还盗走了存放君上印信的玉匣。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长渊沉默立在汤池边上,袖袍迎风鼓动,不知在想什么。
云伯试探着问:“可要属下先去将梵音仙官叫醒?”
“不必了。”
“更衣吧。”
“是。”云伯不敢多说什么,恭声应是,忙取了提前备好的常服过来。
长渊直接回了东侧殿。
昭昭刚沐浴完,正坐在藤椅上,由司南帮着擦头发。
少年一头乌发又密又长,如缎般光滑,和那两扇鸦羽般的长睫一样。此刻乖乖静静的躺在藤椅上,乌眸半阖。
听到动静,昭昭睁开了眼。
长渊走过来,从司南手里接过毛巾,道:“让本君来吧。”
“是。”
司南退到一侧,迟疑片刻,道:“君上的旧伤……”
“无妨。”
虽如此,司南眼中不掩忧虑。
旁人不了解,他却知晓,这些年,长渊旧伤为何发作如此频繁且严重。
昭昭也才看到,长渊面上盖着面具。
这张银面让他生出许多回忆,昭昭问:“师尊旧伤很严重么?”
长渊摇头。
手掌轻拢起少年一头乌丝,抻开毛巾,从发顶擦拭下去,道:“老毛病了,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