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报应（1/3）

身穿单薄睡裙的少女站在自动售货机旁，微弱的灯光朦胧描绘出她的身影。两人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相望，夏油杰又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沉默的对视维持了不到几秒钟，她先一步结束四目相对，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往自动售货机里投了几枚硬币。

另外一瓶热牛奶也跟着咕噜咕噜地滚下来，她弯腰拿起，握在手心。

随后她回过身，一手一瓶牛奶，朝着门外的夏油杰走去。

她那隐匿在阴影中的面容愈发清晰起来，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皎洁的月光点亮她的侧脸，他从她的脸上读出几分紧张。但那些紧张被寒风一吹，就变成了瑟缩，她搓了搓自己露在外头的手臂，低声嘟哝了一声“好冷”。

知道冷还要出来吗？听到福泽清叶咕哝的夏油杰内心忍不住地想。

“给你，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她把热牛奶塞到他手里，又用看似高明实则拙劣的话术套话，“是因为今天任务太辛苦了所以失眠吗？”

夏油杰不否认这占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但绝大部分的原因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厘清的。失眠不知何时开始与他相伴，寻常日子里一周里能有一天可以安然入睡都能够算作是奇迹。

只不过失眠这种事情放到高专，放到咒术师这一群体里，简直就和早上起床发现自己落枕一样微不足道。所以渐渐地，他也不再放在心上，偶尔心情烦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出来散散心。

“啊，可能是吧。”他不置可否。

罐装牛奶散发出暖意，直直地渗入掌心，但他的手指始终是冰凉的。

“那可以和我说说吗？”她拉起拉环，啪的一声牛奶被打开，香甜的牛奶味飘出，“有关今天的任务。”

“就只是很普通的任务。”

“再普通的任务也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吧？”

说完，她喝了口牛奶，被热过的牛奶果然是甜滋滋的，蹭过开口的上嘴唇不免沾上一圈淡淡的奶渍，而奶渍在她抿抿唇后就不见了。

“有趣的东西吗……”

随着最后的音节轻柔地飘到空气中，他的思绪也跟随逐渐消散的音节飘回到今天的任务地点。是个交通闭塞的小镇，正是由于交通落后导致信息延迟，以至于现在那的人们还热衷执着于祭拜，只不过近些年因为年轻人大量流向城市，小镇里留下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