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春雪15(2/2)
“绫姬大人是想家了吗?”她问,再递过漱口的茶水,“还是说做噩梦了?”
吐掉茶水后椎名绫用帕子擦拭嘴角,而后对她扬起个颇具安抚性质的笑容,“就是想哭了而已。”
因为想哭,所以就哭泣,两者就是这么简单的因果联系。
可阿杏显然不信,以阿杏为代表的众多世人皆是如此,仿佛都要给万事万物找个理由才痛快,实在是找不出了,哪怕生编硬造都得给事物安上个所以然来。
椎名绫闭口不谈,她便通过她的神态推测出她应该是想家了,眼底不由得多生出几分同情。
受不得被人用灼灼目光注视,椎名绫急需找点事情打发走阿杏。
屋外恰巧传来一阵喧嚣,阿杏闻声而出。
“岩胜大人?”
除却继国岩胜,同行来的还有其余年轻体壮的仆从,手里提着,肩上扛着的都是用以修补围墙的材料,问起来才知道昨夜的那场大雨将继国家府邸的最后面那圈围墙冲毁,那已经是狼藉一片。
念及自己的弟弟就住在靠近后围墙的地方,打一清早知道这消息后他便匆匆赶来,当然其中是否掺杂着其他的私心,他人不得而知,唯有继国岩胜自己知晓。
对上阿杏的目光时他心虚地撇开,用漫不经意地口吻问椎名绫还好吧。
阿杏双唇一抿,嘴角向下垂,朝他走过去,告密似的压低声音,把今天椎名绫哭泣的模样又描述了一遍,其中不乏有添油加醋之嫌,但告密人不这么认为,甚至于还洋洋得意地认为自己是在为主人解决问题。
果不其然地,继国岩胜听后表情凝重不少,沉吟片刻后才说,他知道了。
于是乎正在吃早餐的椎名绫不一时就瞧见了忧心忡忡的继国岩胜,招呼他入座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岩胜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是想要回去吗?”很奇异的是,在面对椎名绫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放松,积攒已久的压力都能在她那得到舒缓,此刻他直言不讳或许也是出于这一原因。
意识到太过直白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
椎名绫给他倒了杯茶,“既然我已经是质子了,那就意味着我今后都会乖乖地待在这里,这是在信守承诺。”
她把自由的埋葬说的轻描淡写,以至于继国岩胜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他又为什么急于反驳呢?
站在继国家这一边的他,最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吗?敌国的质子归顺于本国,甘心一辈子囿于高墙之下。
但是……
但那仅仅是对于质子来说的,可在隐约间,也可能是在轿子内的初次见面开始,他就没有完全把椎名绫放在质子的位置上过。
因而在下一秒椎名绫便听到他的声音:“可绫是不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