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2/2）

沈昌说的振振有词，逼着楚辰晔要从重处罚。

楚辰晔看向沈暗：“沈侍郎，你可还有话说？”

这件事，不管最后是沈昌倒下，还是沈暗倒下，对于楚辰晔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把沈暗安排进兵部，为的就是让父子两个反目成仇。

沈昌为官多年，是只老狐狸，轻易得罪不得，沈暗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得不拔除。

可惜沈暗还是没能斗过沈昌，也好，先把沈暗解决了，沈昌的事慢慢来，别以为他不知道沈昌的心思，还自以为瞒得很好。

“自然。”沈暗冲楚辰阳点点头，让他放心，跪下道：“回皇上的话，臣自然不是空口白牙胡乱攀咬，也没有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以至于产生误会，臣既然说出口，自然是已经查清楚。”

沈暗从怀里掏出两封信：“请皇上过目。”

安公公立马半弯着腰接过沈暗手上的信，递到楚辰晔面前。

楚辰晔皱了下眉，没想到沈暗把证据藏了起来，偏等着大理寺查完以后，在沈昌以为什么都差不出来，刚松口气的时候，沈暗可真是用心险恶。

沈昌见到信，瞳孔骤缩，现如今，不管他说什么也没用了，没想到沈暗竟然能拿到密信。

沈曜见沈昌的脸色不好，跟着明白了，但还是不肯相信，父亲一生都忠君爱国，经常提醒他，为人臣子要忠心不二，忠君爱国，如今那个说忠心不二的人，怎么就有了二心？

这还是他认识的父亲吗？

“混账！”楚辰晔略略看了一眼，把信函拍在桌子上：“沈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与唐明远往来，你自己说，你还做了什么！”

沈昌无力争辩，但为了沈家，不得不说开口：“皇上，臣与南国太子确实有过书信往来，那是因为太子仰慕大楚，想与臣谈诗论画，并未谈过其他，皇上明鉴。”

“谈诗论画？你一个武官，虽说两个儿子争气，考上了三甲，你当初可是从未科考过，与你谈诗论画？沈昌，朕倒是要问问你，需要拿着城防图去谈论吗！”楚辰晔指着沈昌：“你，你……大逆不道，通敌叛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冤枉，城防图都在禁军手里，臣怎会得知？臣惶恐。”

“臣对天发誓，臣只是与南国太子谈诗论画，臣与南国太子过从亲密确实有罪，还请皇上降罪。”沈昌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声音带上了哽咽，他做的极为隐秘，城防图更不会用书信往来，楚辰晔定是在诈他。

“是臣的过失，臣听凭皇上发落，只是曜儿他年纪小，又身在鸿胪寺，他是不知情的，还望皇上开恩，放过沈曜，放过沈家女眷吧！”

沈昌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声音咚咚作响：“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沈曜也跟着他磕头：“皇上，父亲一定是被南国太子蒙骗了，父亲为官多年，对大楚忠心耿耿，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他被唐明远蒙骗？他多大年纪，也能被毛头小子给骗了？”楚辰晔冷笑一声：“来人啊！”

外面的金吾卫听到楚辰晔的声音，立马闯了进来。

楚辰阳见势不好，连忙喊道：“皇兄！”

“皇兄，沈曜作为鸿胪寺卿，与使臣谈判多日，定是不知情的，臣弟听闻沈曜日日看奏报到深夜，眼睛都熬红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沈暗又是功臣，还请皇兄看在沈暗的份上，饶过沈曜吧。”

“沈家虽为一体，但沈昌做下的罪孽，实不该让不知情的人一同受罚，而沈昌与唐明远到底只是书信往来，没有真正大逆不道，看在事情发现尚早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沈昌知道通敌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为了沈曜的将来，不会留下证据，那些信抓不住他的把柄，沈暗是个不要命的，就这么点证据，也敢拿出来说他叛国。

偏他还不得不承认，不能再让楚辰晔查下去了。

“事情发现的早，他便没做吗？说不准他已经什么都做过，要不然，这些书信从何而来？！”楚辰晔黑着脸，他很想把沈氏一族全都打发了，沈昌沈暗通通拉进大牢，择日处斩，一切就都清净了。

但沈暗偏偏是揪出沈昌的功臣，如此一来，功过相抵，他确实不能罚沈暗，反而还要嘉奖，至于沈曜……

罢了，沈曜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定不会与沈昌同流合污，这样的才俊，确实不应该被沈昌连累。

至于沈家的女眷，就让她们留在长安城，沈府一切家财充公，沈昌流放三千里。

沈曜头都磕破了，他知道这已经是天恩，是父亲糊涂，若非五王爷求情，沈府恐怕将要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