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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笔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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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昀之握着寄月的手,男子的大手骨节分明,恰好能将女子的纤手裹住,带着她一道在红纸上书写,如同双宿双飞的比翼鸟。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1]

他一边写,一边娓娓道来,语调平缓,声音清冽,最后写上,“此证。”

笔尖一收,婚书落成。

寄月被他牵着写完,只顾着听他念诗,眼下才有余力去看一眼婚书上的内容,一行行读下去,神色逐渐复杂难辨。

他的字自是无可挑剔的,笔锋收放自如,一笔一画尽显力度,潇洒恣意,如崖上劲松,山巅孤石,字形虽往端正了写,但锋芒还是从中流露了出来,收都收不住。

但这同她烂熟于心的字迹大不相同,和她数日前在李祁愈那幅画上看到的也不同,二者天差地别。

也许是因为要握着她的手书写,难免多下了几分力度,这力度通过笔墨,传到纸面,自是和一个人书写时不同。

她这般说服自己压下不安,温言示意他,“我们都是孑然一身的孤儿,这婚书上题自己的姓名便好了吧,你先来吧。”

陈昀之接过笔,半晌没有蘸墨。

“怎么了?”寄月疑虑更重了,催促着他,“快写吧,你题完就该我了。”

“陈昀之并非我姓名。”他郑重道,“我说过,我的名字,叫祁凌,要题自然题本名。”

“我记得周管家说过,你姓张,所以是张祁凌?”寄月替他解释,也替自己平复不安,“你说得对,陈家毕竟对不起你,他们给你起的名字,不要也罢。”

她这样想也好,省得横生枝节,青年将笔尖蘸上墨水,在婚书上题了“祁凌”二字。

此前他也纠结过,是要仿着那人的字迹,还是照着自己的风格去写,从谨慎的角度考虑,自然是前者稳妥。

可他不愿意。

明知她可能会因熟悉那人的笔迹而察觉出端倪,但他还是用了自己的字迹,若连婚书都要借别人的名字,这也太窝囊了。

他想赌一把。

“该你了。”题完,他把笔递给寄月。

寄月接过笔,看着婚书上的名字,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一个人的字迹在短短数月内发生变化,虽然可疑,但似乎也不是全无可能。

想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可重逢后他的种种异常像走马灯,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

拿笔的手不能控制地在发抖,她逼着自己稳住,然而终究徒劳,蘸着墨汁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纸面上,把婚书也给弄脏了。

“我……你……”她语不成调。

“夫人,怎么了?”青年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低下头,眯起眼睛审视着她。

“我、我一时紧张。”她甚至没有勇气看他,目光放在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

手背上那一颗小痣不经意闯入眼中,让她回想起重逢那一夜,当时她就纳闷,从前这双手上没有痣的。

一个骇人的猜想将将破水而出,她闭上眼睛想要逃避——不过是一颗芝麻大的小痣,兴许先前就有,只是她没留意。

可闭上眼后,那颗痣却在脑海中不断放大,直至占据了她全部思绪。

无法思考,不敢置信。

虽明知此时不应轻举妄动,但她的眼睛不由自己控制地睁开,再度盯向那颗痣。

“夫人。”

青年的声音依旧和润,但却让寄月感到一阵战栗,似有千万只毒虫从地面,顺着脚底往四肢百骸爬,她出了一身冷汗。

“夫人可是不舒服,都出汗了。”他幽幽道,分明是关切的话,听起来却阴恻恻的。

寄月不禁一个激灵,随即全身都在颤抖,不能自抑地颤抖,包括唇齿。

都这样了,他哪还不懂?她果然心思缜密,一颗痣能骗得了她一时,但字迹不能,他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也不能。

“你在怕我吗?”

像往常那样,他拇指拂上她下唇,不紧不慢地用力摩挲,这让寄月更害怕了。

她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而那毒蛇此刻正在她跟前静立不动,欣赏着她的惊惶。

他的唇覆上寄月嘴角的一刻,惊弓之鸟苦苦维持的镇定全线溃败,她用尽全力,将他猛地推开,拔腿就往门外冲去。

祁凌早就料到了。

一把拉回她,把她整个人甩到床榻上,继而慢条斯理地闫上门,转过身,立在门前,悠闲地看着从床上爬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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