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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修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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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道贾氏拦了白小哥往外秃噜后宅阴司,又拿话岔开打发孩子们往院子里去顽。她原是好心,怕小哥儿这里漏了口风出去,回头叫那害人的凶手记恨上,说不得甚时候也给害了。能买通拐子并家下人一条线,又下此狠手,少说大小也得是个在家里能说得上话的,这眼看就是后院主子间奔着你死我活而去,如何肯让白小哥掺和进去裹乱。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未得水落石出前谁知道谁额头上缺了“恶人”二字?

偏这白小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岁,他又不似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见识浅薄遇人就捏手捏脚,抬头大大方方回话:“好叫太太知道,那位姐姐虽未通姓名,实是位可亲可敬的巾帼英雄!眼看丈许火苗往房梁上蹿,往里冲着救人且不带皱半下眉毛。”言毕又将前后如何起的火又如何商议救人那遭事儿细细道出,听得贾氏捂着胸口跟着一并心焦:“快快去人请了老爷,莫叫差人们粗鲁唐突了好女孩儿家。”

定有看官到这里奇道,恁得贾氏如此前后反复?实则主母们自有她的道理。

那叫拐了去的姑娘家,若只是个遇事哭哭啼啼等人来救的,是死是活谁有那闲工夫管她。偏就这种能冲自己发狠的女子,往后大多闯得出条通天大道来。莫看如今叫人坑害,行凶的终究未能得手,不趁此时施恩更待何时?再者,无非出面做个人证,又不曾教白小哥儿说谎,也就多加小心万勿吃用外头东西,就不信还能叫人闯进家里打杀。

——万一真出了纰漏,遭难受罪的也不是自家亲生儿女,哪还有甚难以权衡。

片刻功夫贾氏就思前想后想了这么多,一打定主意便急急张嘴命心腹外头传话。

外间贾二家的得令,垂手退下往二门上去分说,整好那厢林如海亦打发了送信的刘壮士,正背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

这刘壮士主家姓苏,乃是林如海同年同榜的传胪。都云江南文采风流,前面老圣人最后几年就喜欢南边的俊俏少年,一连几个点得同一模子里倒出来似的,后面一股脑全叫当今撇进翰林院修书修史去了。

且说这苏大人,家中数代书香,底子颇为殷实,入翰林从校书做到编修做足十几年,现如今总算摸对门路入了新圣人之眼。月前调为中书舍人并礼部行走,品级不高位置着实要紧,若无臂膀支撑唯恐难以为继,遂想起当初既是同榜又是同年外放到维扬专务的探花郎来。

说起我辈读书人间的交情,向来不问老少先后,只论何榜何年哪位座师(注)。便是八、九十岁,考了一辈子才过得童生试,莫看头发都白了,见个九品芝麻官也只能低头拱手自称“学生”;或不是有些天生聪颖的,十八九岁考到殿试,出门人都得恭恭敬敬喊声“先生”。正如姑娘家嫁出去与人做正头娘子,头一回认脸家下人都得唤“新娘”,再往后就改口“奶奶”、“太太”;若是做妾,做到老死仍是“新娘”、“姨娘”,再不得更改。

同榜同年,若是座师又拜得同一位,便是天生的同盟。

苏舍人与林如海虽不是同一位座师,却同出姑苏,又与旁人交情不一般。他那老座师早已荣归乡里,去岁竟驾鹤西去,阖家闭门守孝不问世事,没奈何只得厚着面皮亲自经营。彼此间早先已有几番书信来往,大多是些不痛不痒之事,此番才见真章。

那密信中道是当今欲平国库亏空,这几日正反复比划思量该拿谁开刀,不必说定是织造盐运二选其一。苏舍人书信中倒没说那么露骨,然话里话外带出的意思不离“破财免灾”四字。林如海就坐在巡盐御史位置上,盐事勾当里的葫芦账且看得一清二楚。要说他这御史做得有多清白,怕也不见得,即便为着安抚众盐商,少不得也需略润润手。乍看这是要坏事儿的模样,殊不知恰恰暗合心下之意。

大凡调至维扬做这巡盐御史,多半都得是圣人心腹。偏偏林如海竟不是,这皇令里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自家肚子里自然晓得。这才调任维扬半岁而已,外头就有无数手脚拼命往府里钻,可见其中水深莫测,若是措手不及来个钦差有心“整顿”盐务,必出纰漏。

上头才不管这些漏子究竟是前头留下还是现任刚捅出来,少不得谁坐这个位置就着落在谁头上,事体大小全凭圣意裁度。若想早早离了这火山口,多少须得出点子无关痛痒之小纰漏,再借赎买之意还清国库借款方可。

总不能傻憨憨只管自家出头卖乖,一股脑将众亲戚朋友衬在头里不是人;又不好叫圣人察觉让下面人摸透了心思。便是想靠着当今做个孤臣,终究也不可太过急切露骨。俗话说得好,上赶子不是买卖,谋官亦是如此,太急切了不稳重,上头更看不起,多少拿来暂且做把刀罢了,将来必有兔死狗烹之日。

正左右盘算,外面小厮来报说是太太身边婆子求见,有要事禀报。林如海索性放开心思且将外事放放,着那婆子进书房回话。婆子规矩进了书房,低眉敛眼垂手福了福,慢慢儿将贾氏意思带到,林大人何等聪明,一听便知太太话里有话,明着是为那被拐的女子做主,暗里无非与自家牟利。这合则两利的事儿倒也可行,各得其多总比损人利己强上许多。

“知道了,你且回去通报,待我这边看过公务才好商议私事。”随意打发婆子出去,林御史复将苏舍人送来的密信看了又看,掀开熏笼填进去,不多时化作一片飞灰。再翻检翻检年里各家盐商请客吃酒孝敬的帖子,寻得最大两家对头置于案头,余者命瘦金录个单子交予下面幕僚先生们代为出席。要叫他每席必至,那真是浑身上下长出八张嘴来且吃不退!

待得午间膳毕,林如海抱了幼子在膝头,手里拿着块小米儿山药糕逗他。那米糕举在高处引得小哥儿伸手抓挠,贾氏揽着黛玉坐旁边且看且笑。白小哥自来林府一向跟着主家同吃同用,此时也坐在桌旁抱了米糕来回啃。多少还是个小孩儿,啃得腮帮子上叫粘了一粒,越发憨态可掬。逗了会子儿子,林如海将糕放在哥儿手中任由他往嘴里塞,抬头笑问贾氏:“午前听说太太有请,彼时公务缠身不得闲,这会子可与我知晓安排了甚?”

贾氏揽着女儿且用帕子捂嘴笑道:“今儿听白小哥说那叫拐子拐了的姑娘里有个尤其可亲可敬的。我想着,这样好孩子万万不可叫人传出恶名。那些衙役差人大多粗鲁,生怕委屈辱没了她,还请老爷出言关照一二。”

白小哥放下嘴边米糕又将原话讲过一遍与林如海,后者听完亦合掌感叹:“如今多少丈夫也抵不得弱女子有风骨气节,既如此,少不得扶持一把,此乃功德。”说罢换过便服带上长随打马亲往知府衙门去,等黛玉歇晌起来方归。

林大人一从外头回来,立时有人将话传至后院说是老爷带了两位姑娘进门儿,一大一小,大者十六七,小者约莫与小哥儿同年。因是女眷,自当交由主母安置,贾氏便喊了贾二家的上前交代一二,放她去小心伺候着将人领进主院儿见见。

黛玉听说那敢在火场里救人的姑娘来家,好奇不已,牵着弟弟往母亲腿旁一歪也不说话,就看着门口等。贾氏有心教她些眉眼高低,故不曾支开,由着女儿撒娇。不多时门口便有婆子通报贾二家的将人带到,只见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拐过水晶软帘,大的那个带着小的矮身往地上出溜一跪便磕了个头,满屋子人反应不及。

贾氏暗暗往女儿腰上摸了把,黛玉心领神会忙起身下来亲手扶起二人,自有丫鬟上前搬过绣墩放在身后服侍。都道大家子女眷言行气度品格儿能比贫家男儿都强,皆因从小教育。便是黛玉,前世因着弟弟夭折之故以致母亲缠绵病榻,少了几分调1教,后头往外祖母家寄养时不知多吃了多少暗亏。下人故意欺她面嫩也只会直言顶回去,脸上又总带着郁郁之色,一来二去糊里糊涂就传出“恶疾”“小性儿”的名声。

如今幼弟尚在,母亲虽说躺的时候比坐的时候多,到底也有心仔细将养调理,好歹能替女儿上心布置些许,如这般指点也比从前多了许多。

黛玉虚扶两个女孩儿站定抬头向上看去,大的那位只能看见个下巴见不着脸,只得顺势转过去看小的。

不看则已,一看吓得一跳!

那女孩儿穿了身藕荷色极旧的家常袄裙,裙子上破破烂烂补丁落补丁,胳膊肘下头还露着棉花。饶是如此亦能看出是个美人儿胚子,将来长开了少不得容色过人。尤其眉间那颗粉盈盈的胭脂痣,衬得不仔细看还当是画上和善的菩萨仙女儿呢。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就是她,偏就阴差阳错叫带进了林府。黛玉攥攥帕子,忍了又忍,终究忍住没露出瓤子来。

这女孩儿,分明就是外祖母家二太太的姐妹,那位薛姨妈家的丫头香菱!

外祖母家有人说她颇有东府小蓉大奶奶的款儿,内里实则是个呆的。当初姊妹间好顽起了个诗社,不记哪天薛姨妈家的宝姐姐带她进园子耍来,叫人往红绫裙上泼了酒,迷迷糊糊借着袭人的裙子□□站在地上就把那旧的脱了换过,旁人各个背后笑她憨。

就这个香菱,因见姑娘们起诗社着实羡慕,特特四处求人说想学作诗。问了一圈,也只黛玉在潇湘馆气闷,真就把她做个弟子细细讲解一番,又将诗本子把与她带回去揣摩,后头竟是梦中得了两个好句,活脱脱亦是个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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