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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修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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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如海在外书房拨冗见了岳丈家来人,管事的弯下腰打了个千儿方才递上礼单并主子书信。低眉顺眼垂手往旁边一站半分聒噪也无,看着就与以往来的那些个贾家下人不同。

“老太太这几日可还康健?两位舅兄并宁府兄长安好否?”且先压下手边鼓鼓囊囊的信笺子家常寒暄两句,就见那管事的恭敬道:“劳烦姑爷动问,阖家甚好,诸位老爷亦好。只老太太因着姑奶奶抱恙一事颇为悬心,因此着小人带老婆南下看上一眼,家去方便报平安。”

又问及贾府其余主子,这管事点到即止,前后走不脱一个“好”字,余者皆无赘言。这么一看,果然老太太身边儿伺候的与那些嘴巴子稀松的家下人不一样。林如海笑而不语扫他几眼,这才翻开纸笺先取出书信浏览。

这荣国府的史老太君,侯府出身,乃已故前史候之女,辈分之高如今两位史候都得唤其姑母,与女婿子写信自然说话无需太过客气。除过头前问了几句女儿病情如何,后头写的尽是此事之间种种分剖,直如衙门断案一般桩桩件件清楚条理,看得林如海哭笑不得。

但凡世情能允女子出门搏条出路,岳丈家都不至于沦落到眼下这个地步。譬如这位泰水大人,分肌劈理细致入微的,便是大理寺卿恐也不及一二,就是略淡薄了些,言辞间生怕叫林家讹上一般。如今贾氏的身子,全由大夫用药兜起,莫生气莫劳累,将养将养或不是还可养回来些,只生育一事再沾不得。好在膝下嫡女嫡子俱全,倒也不强求。只这信中史太君里外里的意思,似是埋怨女儿嫁进林家吃了苦头,与贾家无干,皆系林家与人结仇所致,也得由林家好生供养云云……

贾氏本为林家主母,便无这些说法林如海亦不会扔着发妻卧病无动于衷,但叫岳母往信笺里这么一写,心里总觉得不是甚滋味儿,怪没意思。看过便将信纸重新塞回囊子里也不搭理那张礼单,抬头只问管事的:“不知两位内兄,如今仍在家赋闲玄谈?”

荣府两位老爷,袭爵的乃是长房贾赦,最爱些金石顽器,终日蹲在院子里与众姬妾吃酒万事不管,做个富贵闲人倒也逍遥;二房贾政少年苦读,无奈时运不济屡试不第,叫老国公爷临去前上表给他恩荫了个出身,如今在工部行走,品级略低早朝且不必上,在林如海眼中和闲在家里无甚区别。

管事的仍旧先弯腰再说话:“回姑爷的话,如今大老爷恁事只交代琏二爷跑腿儿,二老爷与先生们忙得紧。因着大小姐进了宫,族里想着或不是使使劲更上一层,这几日二老爷便谋划些这个。”

这话一听便知是胡诌。贾家大老爷闲是真闲,琏二爷跑腿儿究竟给谁跑且弄不清楚。倒是贾二老爷,说他谋划,便是林如海的涵养听了也要笑。养着一班子造房子盖园子的清客先生,不知这位内兄谋的是个甚。再者后宫中种种,岂是个天天蹲家里的外官能谋划得?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心里直快将后槽牙都笑露出来,脸上还得做个真真儿信了的模样。林如海生怕自己掌不住笑出声儿,忙虚虚看向窗外叹道:“辛苦二舅兄,若不是当年宦海生波,大舅兄并宁府兄长如今俱都做得那‘擎天白玉柱’,可叹可叹!这西府前程着落在二舅兄身上,甚是为难个读书出身的清贵人。”

可不清贵么,一个五品工部员外郎,手头既无修缮主建之举,亦无河工海事之案,闲得屁疼!

管事的只听懂这是赞贾家呢,慌忙又是一揖:“能得姑爷这番体恤,想来老爷们心有所感,怕不正是那‘俞伯牙见了钟子期’,将来少不得书信往返一二。”

“……”林如海叫这一句噎得半晌没找着声音,把这管事的上下看了几遍,发现人是真没听懂他话里有话,实心儿的接了赞又往回夸,只明白事儿的听着跟骂人似的。你道个盐运上的二品巡盐御史,堪比专务总督,职在所务,兼及军事,能和一窝子闲人互为知音?

这话也说得出口!原想着这管事的或与贾家其他下人都不一样,许能聪明些,也好借他之口点播点播外家,哪知还是囊了一裹儿草料的憨货,也就面儿上看着精明。

既是如此,谈兴便熄了大半,正欲寻个由头打发这人下去领赏,长随瘦金刚好到外间禀报:“老爷,白小哥带着方子来了。”

林如海不欲节外生枝,抬手端茶,管事一看便行礼辞出来,行至书房外只见一乌眉乌发唇红齿白摩合罗般的童子,带了个伴当匆忙迈过格子门。

“这小哥儿是哪位?”管事转身往领路的小厮手里塞了个锞子,小厮边紧着往腰带里塞边道:“莫看这位小哥儿年幼,自他来家陪着哥儿姐儿一日比一日康健,老爷只道这是位贵客,旁的都不知。”

银子拿得,话却不能说透,回头还得报与主子知晓。

管事心想或不是林家旁支子息,暗自将此事记在心中,嘴上岔开话头又问些旧主起居,仿佛混没当回事。他暗道总有些子息不丰的人家接了亲戚中间八字特别好的童子家来压压运气,想来姑爷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为着能有些转机也说不定。

言毕两人一前一后去到客院后头的抱厦,赶巧先前进了二门去见贾氏的婆子也叫打发回来,两下里对着脸遇上。小厮道了恼留院子与客人歇脚,公婆两个一见面便凑在一处嘀嘀咕咕低声交谈。这个说姑爷颇看得起贾家诸位爷们儿,那个说姑奶奶瞧着还有几分虚弱,到底论及林家哥儿姐儿,赖婆子两个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可了不得,哥儿年岁尚小气势十足,倒比二太太膝下的宝哥儿还多股子刚猛劲儿,姐儿更是天上仙女一般,弱是略微弱了点子,聪慧周全直如东府小蓉大奶奶。”

言语间提及那位奶奶,管事当即给了婆子一拐低声喝道:“可不能混比,你又知道甚!”婆子咕嘟了嘴扭过去,一时半刻又扭回来:“咱这边儿探了探姑奶奶口风,林大姑娘怕是要在家里娇养着到年纪往外聘,不往宫里送。”管事的看了她一眼:“又多事,主子未曾交代就少生事端,管把手里差事当好,再听不懂。”

婆子这回可不依他:“这是二太太身边周瑞家的特特来透的信儿,若无主子示意,她敢?”说罢又掰着手指头算:“当日送大姑娘入宫,老太太可是与了好些体己,只盼能搏场造化光耀门楣。若有亲戚家姑娘帮衬多少是个臂膀,岂不美哉。也就是咱们家,小姐们都比旁家爷们儿抵得事,真真各个神仙妃子般,又好样貌又好才情,感情都是投胎前商量过的。”

这又不是甚好话,越听越离谱。管事的懒得与她掰扯,闭嘴起身往外去,行至一半驻足道:“这几日多往姑奶奶身边坐着说话逗趣儿,家里事不问不提,别嘴巴子松得甚么似的。咱们家能得老太太看重放了籍,凭得就是能给主子守紧嘴。老子娘不知教过你几遍,莫叫将来儿媳妇都过了门子还这般不稳重,让亲家笑话。”

“二门里头女眷闲聊聊得不就是各家家事?难不成姑奶奶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姑娘们似的聊些风花雪月诗词曲赋?自然东家长西家短,你不懂!”婆子嚷嚷几句,不耐烦摆了几摆手:“我省的甚该说甚不该说,一把年纪越来越啰嗦。”

莫看这婆子粗俗,自打从头顶上公婆起叫放了籍出来,阖家日子过得滋润。旁人最怕主子一句“赶出去”,偏他们家不怕。不但不怕,出来后还紧挨着东西两府后背街面儿上起了宅子盖得园子,比不少贾家落魄旁支光景还强。尤其这婆子养了个儿子,也就是过不几日小登科娶亲那位,好不好竟也读书科举出了身,也就自家身份低微,得国公府照拂亦不过一微末小官儿。然终究入了仕途,出门也叫人喊声大人,家里呼仆唤婢耳边听得的也是“老爷、太太”,将来儿孙读书出身再不必与人为奴。

自家日子红火,儿子又争气,婆子自然底气十足,与丈夫说话说驳也就驳了,行事依旧张狂。倒是那叫老婆略压了一头的管事,袖子一甩出去直往外院,照着老太太吩咐冷眼看林家待贾家人究竟如何。

不是史太君不心疼女儿,这世上的事儿到底还有个远近亲疏,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做人岳母的也不能管到姑爷家里去,唯有书信敲打一番。想着若林家不曾刻意慢待,有这封信说道说道便罢,将来万一有个甚不好,也有现成的话头。

只不曾想内外行事终究有别,老人家这几年又尊贵惯了言语间毫不客气,一番好心却叫几处尴尬,各家芥蒂就此结下。大面儿上还有丝香火情不肯撕掳,来日但凡出些摩擦必得闹出嫌隙,说不得老太太看得见看不见,眼下倒仍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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