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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修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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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圣人下旨遣诸皇子巡视民生,为着抢油水位置外朝内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已是招数尽出。甄贵妃谋算着想让亲儿子去娘家便宜行事,既轻易捡个功劳又可捞上一笔襄助大事,再下也好拢一拢江南文人士子之心。

奈何盯上江南这块富庶肥肉的人多了去了,膝下有儿子的娘娘们哪个也坐不住,或讲起当年情分或摆出娘家势力,几番角力,甄家终究亏在身处京畿之外,不得不饮恨折戟。最终还是靠着贵妃娘娘拉下面皮才求得个折衷法子,六皇子叫当今大笔一挥送往本朝龙兴之地看景赏玩去,倒把人人垂涎欲滴的江南与了五皇子。

旨意一到贵妃娘娘躲在寝宫中好生气闷,还是身边伺候的心腹紧着前后宽慰,直劝得口也干了眼也花了,这才劝得娘娘转过心思——也行吧,养子横竖亦是子,若真叫亲儿子往江南去,只怕一回来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倒不是怕风头劲,只众人盯着多少有点子行事不便。

且如今圣人以孝治天下,只叫占了“母子”之名,五皇子在贵妃娘娘手底再翻不出浪花儿。

待她这番别扭劲儿翻篇儿过去,旁人都已经动身走到半路了五皇子才敢慢悠悠乘车架出得京华门。又因江南甄家既是养母外家又是江南巨擘,少不得要先登门认认人服个软,往后才好施展手段,至此方有夏末才入维扬之事。

这位五皇子原本并不行五,因着早年兄弟夭了几个,及至活到能序齿时便排到这个位置上。其人性子与当今简朴端肃之风大不一样,颇喜舞文弄墨亦好富贵华丽,最是个爱目视繁花耳听颂讷的。先不论内里真假如何,只叫往外头看,与维扬城东马员外家的傻儿子比也就只差他老子是圣人罢了。

换了旁人遇上这么一位爷早笑得嘴角咧到后脑勺上去,偏林大人如临大敌恭敬守礼的不得了。

“天家哪里养得出傻子?不傻都能夭折,傻的且轮不着活到成人。”林如海把邸报随手扔在案上,孙知府坐他对面,举着茶碗做个豪饮的架势道:“莫看五皇子脸上如何,行动间须得记住身份勤谨伺候。”

“便是这个道理,小纰漏无关痛痒,大麻烦趁早想法子平了去。哪怕割肉出血,强过将来叫人拿做把柄牵扯上储位之争。”林大人倒也洒脱,该预备的早预备得当,林家这船大小就如此,剩下是沉是浮唯有静待天命。

孙逸之没打算这辈子染指中枢,只想着能在知府位置上做到告老即可,倒比林如海还更从容些:“今年大选,上头续了年齿的几位也该出宫开府成家立业,再往后怕不是真要叫乱起来。届时殿上诸公都得各自想法子安好,咱们这种风里浪里飘的小卒,求得又何尝不是个稳字。”说罢总算将盏间茶水饮尽,放下茶碗龇牙咧嘴:“凉了!”

“嘴里就不能放个好彩头出来,凉甚凉!不烫而已。”林如海没好气损他一句,转念咂出知府前前头那一句的味道:“逸之提起大选之事……可是那位李大姑娘?”

“听着仿佛有点子意思,要不怎么说缘分。”孙知府家长辈中拐着弯儿与内务府有些干系,内廷消息比之旁人格外灵通,就是嘴巴极严轻易不肯与人妄言。林如海就看得起他这一层,又有初到维扬彼此守望相助之义,一来二去两下倒熟络起来。往往盐商茶商就本地课税之事抱团儿挤兑孙知府,孙知府转头与林御史通过声息,林御史又挖坑收拾叫嚣得厉害的几个刺儿头,孙知府再叫回头落井下石铲掉根子,两位官老爷合作无间各捞各的政绩。

既为同僚,亦为损友。

林大人听得孙大人透得口风越加镇定:“既如此,倒不如借着这回摸摸五皇子底细。毕竟叫人踩在脚底下养这么大,品性只怕左了些,若是不成宁可做孤臣直臣强如扶个狼性的上去,回头再叫挨一口。”

孙知府却撂了茶碗哈哈大笑:“我只当甚也没听见。”这是笑他拿狗子比皇子,一把年纪还如此狭促,叫外头人听了去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林御史懒怠理他只往门口处挥手,生怕叫孙大人留下蹭饭吃穷自家似的。

知府大人拎了袍角起身就往外走,看着走到门廊下又笑着斜眼冲书架旁垂手低头伺候笔墨的童子示意:“这位便是你家从真武观请的小神仙?”白小哥闻言拱手揖礼,林如海甩袖护了他道:“甚神仙,此乃新进收入门墙的弟子,从小调/教着才放心。”

人都知林御史其人年过四旬幼子却仍未及总角,语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到了这个年纪方知何谓天不假年,收个弟子中间上下帮衬着正是要紧。

孙知府一听立时又倒回来,把手往衣袋荷包上下摸过一遍,只抠出个打做莲花状的银锞子胡乱塞与白小哥:“今儿来得不巧,未曾带些好东西把与哥儿,是我的不是。你老师将你藏着掖着不叫我们知道,是他的不对,回头补上礼再臊他!”

白小哥也不言语,就扭头去看林如海,见他点了头才将锞子收起又还一礼:“多少不过心意而已,难道这锞子就不好么,小子晚间往外头跑着耍去买包糖甜甜嘴,还能再拎二两点心回来孝敬老师。”

一句话哄得孙大人且笑且拿手虚点他:“不得了不得了,已有乃师之风矣。”说罢大笑而去,外书房中唯留林如海并白小哥二人。

等孙知府走远,林大人方转身抬手让与白小哥一张方凳叫坐:“我原想着收你做个螟蛉,后头见你自己另有主意便不再提。这几日在书房听过见过许多,可有所得?”

实是贾氏并白小哥皆对此事颇有微词,林大人不好在孩子家面前说夫人的长短,故此将这一节含混着糊弄过去。

白小哥不知内里,却也心知此乃林大□□拳好意。

这三五日间,但凡自己与人说是请来的供奉大夫,旁人皆言笑无度不大尊重;一旦换做说是弟子,便如今日这般叫人当子侄看待,其中高下立见。虽说医者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功德无量,终究是下九流行当,身后没点子撑腰的轻易就叫人欺了去。

或不是真就出家修行不染红尘,许是能叫人高看一眼,然内中玄机却又大有不同。

——这天下宫观庙宇无数,多少行善多少披着神仙佛祖的皮藏污纳垢,世人心下皆有点数。如真武观这般叫人敬仰的少之又少,极多与骗子无异。前头那窝拐子里就有佯做尼姑骗人家女眷的,可见出家人也免不了俗家事。再者弘道人已是人瑞之年,又能撑到何时,待其飞升而去观中定是另一番光景。

“今儿这些话哥儿听了要不高兴,可纵是不高兴也得说。”林如海换过新茶碗排开叫下人换了新热茶送上,手里拈了块墨锭细细抠上面拓得金字,边抠边道:“世间确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论。且拿内阁诸位阁老看,内阁大学士协理文书加官正一品,这太医院院使往高了算亦正一品。哥儿可知,前头那个正一品敢当廷拳打后头那个正一品?打完还要叫人爬起来与他上药治手,人情冷暖莫过如此。国手难得,在上头眼里也就只难得而已。但凡内廷哪位主儿出半分岔子头一个顶缸的都是太医,每年菜市口都得有一两位弃市,不稀罕。”

抠过一个“正”字吹吹沫子又听他道:“话说回来,读书做官的也有丢掉身家性命,总归是自己作出来的下场,平心而论总比那叫旁人连累的听着舒坦,哥儿说呢?”

白小哥起身站直了拱手回话:“小子感激林大人赏识,然出身低微,不敢好高骛远……”

“你哪是好高骛远,分明肚子里长牙看不起禄禄诸卿罢了。”林如海也不与他生气,笑着撂了手中墨锭:“我林如海的弟子,莫说从疫城人堆里扒拉出来,便是粪坑扒拉出来的也强过多少纨绔膏粱。如今首辅吴阁老生平最好与人治病,曹阁老犹喜机关之术,大丈夫立世与你关在家里折腾甚有何干系?”

白小哥又是一揖:“师傅年纪大了,还等着我床前孝敬奉茶奉药呢。”

林大人笑而不语,也不点破,只抿了口茶:“那街上狭路相逢的好汉们亮家伙前都得先吼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亮出名号方便厮认,男子及冠取字,这个事儿只得恩亲老师方可。”说罢往后瞄瞄架子上躺着的《说文解字》,白小哥麻溜往地上一跪磕了个脆响:“劳烦老师。”

他自家心里也不想领度牒天天啃菜帮子,真武观巴不得伺候弘道人的小道士能从山头排到山脚,又哪里用得到个童子。那些托词意思与诸葛丞相把刘皇叔晾茅庐外头差不离,不过他小孩儿家家的一肚子心眼,倒将林如海逗得失笑:“我也不是多好心白做善事,瑶哥儿天性单纯年纪又小,还指着你多教教他。放心,喊了这声老师,不光能与你取字,还能再起个正经名字,不叫你吃亏。将来弘老神仙须得亲传弟子侍奉左右时还要赶你回去,却让你说得像被扣在我家似的。”

本要憋着笑,奈何掌不住,说到一半他自家先露了笑音。那白小哥,鬼精鬼灵的,一听便猴起来团团转着接连弯腰作揖:“谢老师栽培,这就回去盯着瑶哥儿默书!”

这才是真情实感上了笼头拜了老师。

林如海心下笑道还能叫你个小崽子走脱,这样良才美质少不得细细雕琢,好生与他打磨场造化出来,也算报答白小哥救得自家幼子性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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